第(1/3)页 “方少。” 一身黑色制服的服务生恭敬的向方桦打着招呼。 方桦轻点了下头问:“客人几点来的?” “七点钟客人就到了。”服务生边在前面开路,边回答着。 方桦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表,七点,呵,约的时间是八点,而现在已经是近九点了。 服务生前面推开会所的门,方桦大步走进去,一脸急色的直道歉:“对不住啊,家里有点事儿耽误了。” 说罢方桦也是一怔,而后看着那端坐于沙发上的两个男人,抚额失笑,可真真是失算啊。 “不急,都知道方少爷你贵人事忙,我跟秦叔在这儿正好谈点事儿。”裴靖东抬眸看向方桦,眼晴里丝毫不显慌乱的光芒,却又像是在说早知道你会这样,所以将你一军。 方桦呵呵一笑,走过去坐下,桌上早有服务生给醒好的酒,双手拿起,先给秦立国面前的杯子倒上,并赔着笑脸:“秦叔对不住啊,真是让耽误了。” 秦立国面上也是一笑,“没事,我就是找东子有点事谈,他跟你约这儿来了,又说是重要的事,我就只能跑来找他说了。” 方桦也是笑,当然知道人家说的就是客套话,这跟他设想的不太一样。 设想中裴靖东这暴脾气,肯定得急得跳脚的,这样的谈判绝对他就是有利的一方,可谁会想到,对方加了筹码啊,这样倒显得他有点小丑跳梁了的。 倒好了酒,方桦举杯,“那样这,我自罚一杯,算是请罪。” 说完就要把这杯酒喝掉,却被裴靖东一伸手给拦了。 “你受伤就别喝酒了。” 方桦微微一怔,对上裴靖东的眼晴,眸光锐光乍现,他受伤的事儿,裴靖东怎么会知道? 裴靖东像是知晓他的心思一般,点在他戴的眼镜上:“你戴墨镜了。”似是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方桦受伤的原因。 方桦平时是戴平光镜的,今天因为眼晴处有瘀伤,所以才会戴了墨镜。 可裴靖东不解释还好,这么特地的一解释,方桦就有点想多了,真是这样吗? “呵,那也好。”方桦放下酒杯,改拿起桌上的冰水抿了一口,五指敲在大腿上,一下一下的若有所思。 裴靖东则侧耳跟秦立国小声的说着工作上的事儿。 完全就把方桦给晾那儿了,而且他们说的工作上的事儿,也不是什么机密不可以让方桦听的内容。 这从工作说到秦立国这次出差去的地方,山里的野珍了什么的,完全就是海聊的节奏了。 方桦的手指笃笃笃的越敲越快,眉心也渐渐的锁了起来,原本以为必胜的一场谈判,如今似乎好像脱离了原有的轨道。 就是方桦觉得今天可能无功而返,深吸口气,右手拉着西装的衣襟打算要撤的时候,忽听秦立国开口了。 “得,明天到有里陪我喝两杯,再聊,你们不是有事谈么?跟我这老头子聊上瘾了的。” 秦立国丢下这么一句话,若有所思的看一眼裴靖东,又把视线移到方桦的身上点了下头,阔步往外行去。 这下总算是清净了,裴靖东坐下来就给方桦倒酒。 满满的一杯,往方桦跟前一推:“老规距,来晚的得受罚。” 方桦睁大了眼看着裴靖东,觉得这人简直太他妈的表里不一了,刚才还说他受伤让喝水,这会儿秦立国刚走,就来这招。 “怎么?你晃了我一小时的点,还不认罚啊,那不认罚,咱们就没得谈了。”裴靖东说的又急又快,说着就要起来的架式,虎眸要笑不笑的看着方桦,似乎吃定了方桦会妥协的。 实际上,方桦还真妥协了。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事儿方桦太会办了。 “行,我认罚。” 满满一大杯的红酒一口气给干了,砰的放下杯子,挑衅的看向裴靖东。 裴靖东也不含糊,拿起面前的杯子,陪了一大杯的。 就这么一来二去,半瓶酒下肚了,方桦不提,裴靖东也不说。 好像今天来这儿就不是谈事的,就是喝酒的一样。 “你找我来到底什么事儿?”方桦还是没忍住,他背上有伤,喝这几杯都是强撑了,再喝下去,要了老命的。 裴靖东一拍方桦的肩膀,砰的一声,又是一杯酒放下,哀嚎一声:“哥们啊,我这心里面苦啊,点背不能怨社会,思来想去,也找不到人喝酒的,就找你了,怎么着,我也是郝贝的前夫,我啊,就想跟你说叨说叨郝贝那女人,也好让你这个现任有点心理准备。” 方桦的身子猛地一震,疼的冷汗直冒,那怕是拍在肩膀上,他背上也疼啊,还得死撑着,又听裴靖东说这无关紧要的扯淡话,眉头都拧着股麻绳了似的,心中也是一阵阵的烦燥。 裴靖东喝酒的空档,一眼就看到方桦的神情变化。 要毛了吧,让你涮着我玩,那就玩呗。 接下来,方桦就越来越坐不住了,裴靖东那就一副交待遗言托孤的节奏,跟方桦说起跟郝贝的这段婚姻呀,又说郝贝这个人。 “真的,你以后就会明白我这心情了,要说不舍得,肯定不舍得,都是男人,一样的心理,谁也不希望自己睡过的女人再被别人睡,可我这是没办法啊,方桦,你比我还大两岁,我得叫你一声哥,真心的,郝贝能找到你,也算是她幸运了,以后啊,你多包涵点,凡事让着她点,她还是挺不错的……” 方桦听的都快要吐了,跟他想的完全就是两码事。 最后的最后,方桦很确定裴靖东就是闲得蛋疼了,没有他所想的任何事发生,就完全是喝酒扯淡的。 等从会所里出来,坐上车时,方桦还是一身的戾气,司机也不敢多说什么,赶紧开车给送回家。 反观另一边,裴靖东坐进车里,却是神清气爽的。 刚坐进去,就有人递来一杯茶。 裴靖东接过来一口给喝了。 秦立国失笑:“你啊,老毛病还是改不了,茶是用了品的。” 裴靖东撸了把脸,着急的问秦立国:“怎么样?能行吗?” 秦立国笑着打趣:“我听你刚才不是说的挺大方的么?这会儿又急上了。” 裴靖东苦了一张脸:“秦叔,你可快别笑我了,我都快成忍者神龟了我。”说着一把扯了领带夹下来。 秦立国把边上一台在工作着的电脑拿来。 刚才裴靖东的领带夹里其中是一个隐藏的高清的摄像头,而另一端连接的分别是两台电脑。 一台是秦立国手上这部,另一台是公安部表情分析师那里,请的国内著名的微表情分析师在作的分析。 得出的结论,分析师实时记录,全都在屏幕上。 裴靖东看着屏幕上的记录,咧了嘴直乐呵。 “老梁还顺便分析了下你。”秦立国说的是从他这个角度拍摄的裴靖东的画面,然后分析师顺手就给分析了的,分析师姓梁,大家都管他叫老梁。 “呃?什么?” “老梁说你啊,言不由衷,装的还挺像。” “秦叔……”裴靖东抚额,能不这么欢脱么?他这腹背受敌的,我秦叔你笑这么欢快真的好吗? “好了好了,早点回去睡吧,明天的事交给我就行了。”秦立国拍拍裴靖东的肩膀,嘱咐早点回去休息。 这孩子最近也是累的够呛,眼底下全都是青灰色,一看就是没休息好。 …… 方桦到家就不行了,发热。 都是这酒给闹的,后背本来是受伤,又喝了酒,估计感染了。 连夜给送到了医院,医生给输的液。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,方桦睁眼看了看天花板,一扭头就看到自己的床边有一坨粉红…… 是郝贝的睡衣,呃是穿着睡衣的郝贝,方桦撇嘴,可真俗气的爱好!当你才五六岁啊,还爱穿这种颜色! 昨天晚上方桦是到家就倒下了,直接发烧,烧的迷迷糊糊的,方桦还记得自己交待千山打电话给司机,让司机上来把他给弄医院的。 估计郝贝就是那时候跟着来了的。 司机也在病房里,不过是在沙发处猫了一夜,这会儿看方桦醒了,刚想开口说话,就让方桦一个眼神给制住了。 司机张了张嘴,走到方桦跟前,小声的说着昨天晚上的情况。 “老板,郝贝小姐真关心你,本来昨天晚上我要守着的,她非得自己守着……” 方桦黑了一张脸,守着还守到睡着了,这叫个屁的守着啊?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就是一普通的司机,是方桦医院公司里招的司机一直跟着方桦开车。 知道公司的事多一点,方家的人知道的少一些,或许人家知道了装不知道也说不好。 这会儿就叨叨的说郝贝昨天的表现啊,完全就一副让郝贝收买了的模式,说完还一伸手朝郝贝伸去了。 “你做什么?”方桦虎了一张脸低吼出声。 司机的手顿住,他是想把郝贝给抱到沙发上去睡的。 郝贝就这么让吵醒了,猛然一睁眼,看到方桦黑着一张脸,还以为他又难受了,伸手就去摸方桦的额头,摸着还没自己的手热,松了口气,又紧张的问:“是不是伤口疼啊,你说你后背有伤,还非得要躺着睡。” 这方桦一发烧那也是一人物啊。 昨天到医院,医生给打完退烧针,又给重新处理了下后背的伤,弄完后,就这让位趴着睡吧,方桦偏不,就要躺着睡。 弄的没办法,只得让司机回家里去抱了几床软和的被子,就现在越睡身下的。 方桦挪了下身子,后背火辣辣的疼,还有一脑门的汗,不是冷汗,是热的出汗了。 你想那身上铺了三四床超软和的被子,整个人跟睡在了海绵里一样,能不出汗才怪呢! …… 坐在车上时,郝贝还有点忐忑不安的问:“你真没事了,要不要再打一针的。” 郝贝觉得昨天晚上方桦就那么倒下的时候简直太吓人了。 那么高大一人啊,就那样朝着她砸了过去。 昨晚方桦到家,是她给开的门,门刚一开,方桦就冲她倒了下去。 幸好千山眼疾身快的蹿出来给扶住了。 想到那一幕,郝贝就觉得方桦伤的挺严重的,昨天医生给处理伤口时还说了,最好是在医院住几天,输几天液消消炎的。 可方桦刚醒,就让司机回家拿衣服,然后在病房里洗了澡换好衣服,一身精气神的就出院了。 并且还要跟她回家去见秦立国。 “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?”方桦睨一眼郝贝,神色如常。 郝贝耸耸肩,得,她是好心,人家不领情,那就这样吧。 车子缓缓的滑行在车道上行驶着时,方桦的手机响了,看一眼号码,眉心轻拧的接了起来。 “爷爷。” 是方公道打来的电话。 “桦儿啊,身上的伤没好,就好好的住院,这么着急出院做什么的?” 方桦轻眯了眼,身子坐周正了,眼晴望向外面,声色清冷的回着话。 第(1/3)页